第19章 折腾
第十九章
虽说是中秋夜，或许是为了应景，许爱侬并不着急立刻回去，陪着李芒在大马路上胡闹了会儿，又带着她去热闹的街市去逛了一圈，给她买了新鲜的桂花糕点和月饼，结果李芒吃了两口就丢开，嚷着要点那燃灯。
这小灯笼都是小孩子玩的，许爱侬一面笑话她长不大，却还是给她选了个玉兔的灯笼，然而没等到家，李芒已经一脸疲倦地睡着了。
许爱侬置办的房子位于非常寂静的别墅区，考虑到要给李芒长住，当初选户型时直接选了个大平层，因为空间充裕，许爱侬一早就叫人设计了衣帽间和书房。
这会儿李芒被叫醒，还揉着惺忪的双眼，许爱侬拿湿毛巾给她擦了双手，又把睡衣塞到她怀里，“热水兑好了，去洗个澡再睡。”
李芒犯困的时候特别乖巧，让做什么做什么，许爱侬把毛巾拿开的时候，她还下意识伸手抓了抓，结果什么也没碰到。
许爱侬看到她的动作，笑道：“行啦，都困成什么样了，洗完澡早点休息。”
安顿了李芒，许爱侬跟陈助理要了沈家的电话，给那边的父母打了过去。
那边的沈母几乎立刻接起电话，听到许爱侬的声音，她也顾不上畏惧了，连忙说李芒不见了，想问问有没有回到陆家。
沈家夫妇和沈楚心寒暄完，就发现李芒不见了，两人找遍了房间都没找到人，沈母担心李芒那孩子乱跑，毕竟人生地不熟的，因此她叫沈楚心给陆家那边打个电话，问问是不是回那边了。
沈楚心倒没想到李芒心性那么大，居然不声不响的跑没影了，但她并不愿给陆家打电话，如今她自作主张跑回来，除了膈应李芒，再就是给自己立个至孝的人设，但要是做过头了可就不好了。
于是她拒绝了沈母，把带过来的礼品递给他们，就匆匆回去了。
这会儿许爱侬打电话过来，沈母立刻有所感应，连忙和她确认李芒的踪迹。
许爱侬便告诉她李芒在自己这边住，明早再给她送回去。
沈母在电话里立刻红了眼眶，这要是寻常人家，孩子不告而别，家长非骂个半死，可李芒身份牵扯太多，虽然她知道和自己亲生父母亲近，但真要有什么委屈或者心事，她决计不会和他们多说。
因此得知李芒安好，沈母也没敢多问，只感谢许爱侬的照顾，又说李芒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，他们不拘着她。
听她说些话的时候，许爱侬深深皱了下眉头。
难怪李芒不亲近沈家，沈母这措辞，有点生分了。
打过电话，许爱侬又去了主卧，看到浴室的磨砂玻璃还亮着，她抬手轻轻敲了下，“芒儿，不要玩水，洗完赶紧睡。”
几秒后，李芒在里面回了她一句，语气略有些心虚，“知道啦。”
沈楚心回去时，已经是深夜了，她低着头走进陆家的院子，因为赶时间头发有些散乱，像个落难的公主。
好在奶奶还没有休息，老太太刚和儿媳叙完旧，这会儿正叫佣人给她按着肩膀，沈楚心一来，便向佣人笑了一下，代替她给奶奶按摩。
肩上的力道小了很多，老太太很快察觉到，她看见佣人站到一旁，就知道是沈楚心回来了。
于是她拍了下沈楚心的手背，让她坐到自己面前。
沈楚心规规矩矩的坐好，乖巧的叫了一声“奶奶”。
老太太满脸慈爱的看着她，“怎么样？那边一切都还好吧？”
沈楚心连忙点头，她道：“一切都好，就连爸——叔叔的腿，近一段时间都康复不少，他们说多亏了奶奶这边给请的医生，让我多谢您。”
陆老太太点点头，她看着沈楚心，说：“不用这么拘束，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养父母，以后适应了就好了。”
沈楚心知道她指的是称呼问题，便一脸感激的点点头。
老太太继续说：“过段时间，去给你亲爹妈上个坟，回来这么长时间，也没叫你去认认他们在哪。”
一听这个，沈楚心眼眶立刻有些发红，她抬头看着陆老太太，轻轻叫了她一声。
陆老太太便有些伤感地拍拍她，宽慰道：“以后在这边住下，就是陆家的人，有什么缺的都和奶奶说，还有啊，要听你二姐姐的话，另外沈家那边，既然都换过来了，没什么大事，以后你也少去。”
沈楚心听到最后一句，心里一惊，猜测是谁在老太太面前说什么了，但表面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见她这样懂事，陆老太太有些欣慰，她说：“好了，你也回去休息吧，等过几天，叫你二姐带你去参加宴会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许爱侬正睡得熟，忽然感觉脸上一片冰凉，她后退了下，没躲开，睁开眼，李芒穿个浴袍蹲在她床前。
许爱侬下意识地看了眼窗户，夏天昼长，天亮的早，看了眼时间，这会儿也才六点左右。
李芒见把她弄醒了，便掀开薄被，钻到许爱侬怀里，和她紧紧贴着身子，
许爱侬下巴顶着李芒的头发，哑着声音念了句，“大清早的，吓折腾什么。”
李芒不说话，她一脸餍足地贴着许爱侬的胸口，深深地闻着她怀里的味道。
许爱侬见她不动弹了，便揽着怀里人的腰，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。
没过一会儿李芒又不老实起来，她居然把手伸到她衣服里去，被许爱侬一把捉住，她低声警告，“别乱动！”
李芒抬起头，无辜道：“我手冷，找你捂捂。”
许爱侬这会儿眼神也清明了，她瞧着李芒那双纯净的眼睛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这大夏天的，你说冷？”
李芒便噘着嘴，又往她怀里拱了拱，“人家体寒。”
许爱侬盯着大言不惭的某人，这个时候她才渐渐发觉，时隔几年，李芒虽然人小偏瘦，可她骨架也都长起来，不说那被子底下拼命纠缠过来的小腿，就这挣扎间，衣袍下白皙的脖颈和锁骨，也够她受的！
她连忙将李芒衣领拉好，又将人从被窝里提出来，训道：“没完没了了是吧。”
李芒就跟被揪了耳朵的兔子，她刚要抱许爱侬，被人躲开了，许爱侬抓着李芒的胳膊，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，又眼疾手快地抓过被子，给李芒裹了又裹，然后才丢到床上，她对着李芒笑道，“这下还冷吗？”
李芒气鼓鼓的将脸埋在枕头上，“你走，我不要你！”
许爱侬也不理她，她理了下睡衣领扣，一边向浴室走去，表面不动声色，实则心里默念：她是正人君子，不，是正人女子，阿弥陀佛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……四大皆空，六根清净！
当然，最后还是苦了陈助理，可怜见的，大早上的就要赶过来送许爱侬去公司，尤其许爱侬全程冷着脸，说她生气吧，但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儿。
许爱侬当然不生气，她就是烦躁，但又不能真的承认她心底那点事儿，于是她把这一切归咎为没睡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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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是中秋夜，或许是为了应景，许爱侬并不着急立刻回去，陪着李芒在大马路上胡闹了会儿，又带着她去热闹的街市去逛了一圈，给她买了新鲜的桂花糕点和月饼，结果李芒吃了两口就丢开，嚷着要点那燃灯。
这小灯笼都是小孩子玩的，许爱侬一面笑话她长不大，却还是给她选了个玉兔的灯笼，然而没等到家，李芒已经一脸疲倦地睡着了。
许爱侬置办的房子位于非常寂静的别墅区，考虑到要给李芒长住，当初选户型时直接选了个大平层，因为空间充裕，许爱侬一早就叫人设计了衣帽间和书房。
这会儿李芒被叫醒，还揉着惺忪的双眼，许爱侬拿湿毛巾给她擦了双手，又把睡衣塞到她怀里，“热水兑好了，去洗个澡再睡。”
李芒犯困的时候特别乖巧，让做什么做什么，许爱侬把毛巾拿开的时候，她还下意识伸手抓了抓，结果什么也没碰到。
许爱侬看到她的动作，笑道：“行啦，都困成什么样了，洗完澡早点休息。”
安顿了李芒，许爱侬跟陈助理要了沈家的电话，给那边的父母打了过去。
那边的沈母几乎立刻接起电话，听到许爱侬的声音，她也顾不上畏惧了，连忙说李芒不见了，想问问有没有回到陆家。
沈家夫妇和沈楚心寒暄完，就发现李芒不见了，两人找遍了房间都没找到人，沈母担心李芒那孩子乱跑，毕竟人生地不熟的，因此她叫沈楚心给陆家那边打个电话，问问是不是回那边了。
沈楚心倒没想到李芒心性那么大，居然不声不响的跑没影了，但她并不愿给陆家打电话，如今她自作主张跑回来，除了膈应李芒，再就是给自己立个至孝的人设，但要是做过头了可就不好了。
于是她拒绝了沈母，把带过来的礼品递给他们，就匆匆回去了。
这会儿许爱侬打电话过来，沈母立刻有所感应，连忙和她确认李芒的踪迹。
许爱侬便告诉她李芒在自己这边住，明早再给她送回去。
沈母在电话里立刻红了眼眶，这要是寻常人家，孩子不告而别，家长非骂个半死，可李芒身份牵扯太多，虽然她知道和自己亲生父母亲近，但真要有什么委屈或者心事，她决计不会和他们多说。
因此得知李芒安好，沈母也没敢多问，只感谢许爱侬的照顾，又说李芒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，他们不拘着她。
听她说些话的时候，许爱侬深深皱了下眉头。
难怪李芒不亲近沈家，沈母这措辞，有点生分了。
打过电话，许爱侬又去了主卧，看到浴室的磨砂玻璃还亮着，她抬手轻轻敲了下，“芒儿，不要玩水，洗完赶紧睡。”
几秒后，李芒在里面回了她一句，语气略有些心虚，“知道啦。”
沈楚心回去时，已经是深夜了，她低着头走进陆家的院子，因为赶时间头发有些散乱，像个落难的公主。
好在奶奶还没有休息，老太太刚和儿媳叙完旧，这会儿正叫佣人给她按着肩膀，沈楚心一来，便向佣人笑了一下，代替她给奶奶按摩。
肩上的力道小了很多，老太太很快察觉到，她看见佣人站到一旁，就知道是沈楚心回来了。
于是她拍了下沈楚心的手背，让她坐到自己面前。
沈楚心规规矩矩的坐好，乖巧的叫了一声“奶奶”。
老太太满脸慈爱的看着她，“怎么样？那边一切都还好吧？”
沈楚心连忙点头，她道：“一切都好，就连爸——叔叔的腿，近一段时间都康复不少，他们说多亏了奶奶这边给请的医生，让我多谢您。”
陆老太太点点头，她看着沈楚心，说：“不用这么拘束，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的养父母，以后适应了就好了。”
沈楚心知道她指的是称呼问题，便一脸感激的点点头。
老太太继续说：“过段时间，去给你亲爹妈上个坟，回来这么长时间，也没叫你去认认他们在哪。”
一听这个，沈楚心眼眶立刻有些发红，她抬头看着陆老太太，轻轻叫了她一声。
陆老太太便有些伤感地拍拍她，宽慰道：“以后在这边住下，就是陆家的人，有什么缺的都和奶奶说，还有啊，要听你二姐姐的话，另外沈家那边，既然都换过来了，没什么大事，以后你也少去。”
沈楚心听到最后一句，心里一惊，猜测是谁在老太太面前说什么了，但表面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见她这样懂事，陆老太太有些欣慰，她说：“好了，你也回去休息吧，等过几天，叫你二姐带你去参加宴会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许爱侬正睡得熟，忽然感觉脸上一片冰凉，她后退了下，没躲开，睁开眼，李芒穿个浴袍蹲在她床前。
许爱侬下意识地看了眼窗户，夏天昼长，天亮的早，看了眼时间，这会儿也才六点左右。
李芒见把她弄醒了，便掀开薄被，钻到许爱侬怀里，和她紧紧贴着身子，
许爱侬下巴顶着李芒的头发，哑着声音念了句，“大清早的，吓折腾什么。”
李芒不说话，她一脸餍足地贴着许爱侬的胸口，深深地闻着她怀里的味道。
许爱侬见她不动弹了，便揽着怀里人的腰，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。
没过一会儿李芒又不老实起来，她居然把手伸到她衣服里去，被许爱侬一把捉住，她低声警告，“别乱动！”
李芒抬起头，无辜道：“我手冷，找你捂捂。”
许爱侬这会儿眼神也清明了，她瞧着李芒那双纯净的眼睛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，“这大夏天的，你说冷？”
李芒便噘着嘴，又往她怀里拱了拱，“人家体寒。”
许爱侬盯着大言不惭的某人，这个时候她才渐渐发觉，时隔几年，李芒虽然人小偏瘦，可她骨架也都长起来，不说那被子底下拼命纠缠过来的小腿，就这挣扎间，衣袍下白皙的脖颈和锁骨，也够她受的！
她连忙将李芒衣领拉好，又将人从被窝里提出来，训道：“没完没了了是吧。”
李芒就跟被揪了耳朵的兔子，她刚要抱许爱侬，被人躲开了，许爱侬抓着李芒的胳膊，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，又眼疾手快地抓过被子，给李芒裹了又裹，然后才丢到床上，她对着李芒笑道，“这下还冷吗？”
李芒气鼓鼓的将脸埋在枕头上，“你走，我不要你！”
许爱侬也不理她，她理了下睡衣领扣，一边向浴室走去，表面不动声色，实则心里默念：她是正人君子，不，是正人女子，阿弥陀佛，色即是空，空即是色……四大皆空，六根清净！
当然，最后还是苦了陈助理，可怜见的，大早上的就要赶过来送许爱侬去公司，尤其许爱侬全程冷着脸，说她生气吧，但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儿。
许爱侬当然不生气，她就是烦躁，但又不能真的承认她心底那点事儿，于是她把这一切归咎为没睡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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